王德强 王德斌 | 抗日名将宋哲元
抗 日 名 将 宋 哲 元
文/王德强 王德斌
今年7月7日是抗日战争爆发74周年，今年10月30日也是抗日名将宋哲元将军诞辰126周年纪念，笔者多方搜集材料、谨撰此文，做为献给抗日战争爆发74周年、宋哲元将军126岁诞辰的祭礼。
一、家世、从军、从政之初
宋哲元，生于1885年10月30日（清光绪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乐陵城西赵洪都村人。少时家贫，以父亲教馆为生。后迁居本县后颜村外祖父家定居。由于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及舅父对其课业甚严，故此宋哲元旧学根底颇深。这在以作战勇敢、治军有方方能为将的西北军中并不多见，故宋哲元为冯玉祥所属西北军少有之儒将（另韩复榘、吉鸿昌等也皆精文墨）。稍长，迫于生计，继父业、以教书为业。1907年，考入北洋陆军第六镇随营武备学堂，并补名额于北洋陆军第六镇二十二标第二营，同年，被任为丙班学长。1913年，宋哲元任冯玉祥麾下哨长（时冯玉祥为团长）。从此，随冯玉祥征战有年，屡立战功，逐渐升迁，并成为冯部主要将领。1930年蒋冯阎桂中原大战爆发，后因张学良易帜入关、拥蒋主和，冯阎桂联军失败，冯玉祥等通电引退。宋哲元临危授命，收拾西北军残部。次年，蒋介石任命宋哲元为东北边防军第三军军长；1932年更任宋为察哈尔省主席。此为宋哲元独立主政、成为地方实力派之始。1935年，由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扶持的反动土匪白坚武在北平发动叛乱，宋哲元借口平津防卫空虚，命二十九军一部开入北平，扑灭叛乱。后蒋介石补授宋哲元为平津卫戍司令，宋哲元成为国民党华北军政首脑，后逐渐控制平津、河北、察哈尔等五省市，为华北军政委员会委员长。时南方一委员长为蒋介石，北方一委员长为宋哲元，其控制区域与兵员数额均大增，声势显赫，因其正处与日本军队接触的前方，南方蒋介石有意要宋于此作为缓冲。此一时期，宋哲元无论在政治上、军事上都达到了平生的颠峰。
二、二十九军多豪俊
二十九军系冯玉祥西北军的老班底，其将领大多即为冯玉祥西北军中的骨干和菁华。宋哲元对这些昔日并肩作战的袍泽，大多给予重用，并继承了冯玉祥带兵、育兵的优良传统，其将官大多起之于行伍，累积战功获得。这与当时国民党嫡系部队将佐非黄埔即保定的局面迥异。宋部官兵平素即注重思想教育，强调生活俭朴、作战勇敢。特别是各级将领，临战大多身先士卒。这在二十九军并非国民党嫡系部队，其装备也一般的情况下，成为战斗力很强的一支部队不无关系。在后来的长城抗战、芦沟桥之战中曾与兵精粮足的日本军队屡决雄雌、并屡败日军，使日本“皇军”“威名丧尽”。
二十九军诞生了许多爱国将领，抗日战争时期抗击日寇的一些有名的战役或战斗都有二十九军将士的身影，如长城抗战的“喜峰口之战”“芦沟桥抗战”皆为二十九军之将士参与的血战、硬战。直至今日，当时参战的乐陵籍老兵，讲起这些战斗仍津津乐道。之后的“台儿庄大战”也有二十九军将士的身影。抗战也为二十九军摆脱军阀混战，投入到抵御外侮的正义之战提供了机会，同时造就了大批抗日英雄，时至今日，这些英雄仍在抵御外侮、奋发图强的历史上闪烁着不朽的光辉。如大家非常熟悉的，赵登禹、张自忠、佟麟阁、冯治安、何基沣、马法武、孙连种、庞炳勋、高树勋。前四位抗战初期即成为闻名全国的抗日英雄；张自忠、冯治安、庞炳勋等参与了台儿庄大战，而何基沣、高树勋则在共产党的感召下，弃暗投明并将武装交给了共产党。
三、剑拔怒张“鸿门宴”
日本帝国主义在华北和我二十九军对峙期间，多次对我挑衅，妄图寻找新的借口，借以扩大侵华战争；一些好战分子更想在气焰上吓倒我方、羞辱我方，而以宋哲元为首的二十九军官兵多次与之较量，打击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嚣张气焰，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如今听一些老人讲起这些往事仍历历如在昨日。前几年一些报纸在说到吴佩孚、段其瑞、曹锟等军阀的轶事时，专门就当时这些旧虽然在军阀混战和政治舞台上导演过闹剧，但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却能站稳立场，不与侵略者合作，保持了一个中国人的晚节，留下了一段佳话。但对故事的介绍都是一笔带过。现根据有关资料和传闻，将这段花絮介绍给大家，和各位共享：
1937年6月6日，冀察绥靖公署在中南海怀仁堂举行宴会（日人多次邀请当时北京各界名流与宋哲元将军。接受蒋之秘命，宋哲元多次与日本军国主义分子虚与周旋，蒋曾秘命宋负有“延缓日本军国主义进军的步伐，为中央抗日赢得时间”的责任，“能拖则拖，拖一年即为中央争取了一年的时间，拖两年即为中央争取了两年的时间”。宋对蒋委以自己的秘命不敢违背。国人当时对蒋介石“以空间换时间”以及战略上的撤退并不理解，多以责难。而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宋哲元为抗日打过很多恶仗、胜仗，其声望反而低于张自忠等人，实与其在华北几年的经历和镇压学生运动有关。作为军人，眼看大好河山被外族占领，却必须忍辱负重，虚与委蛇，其心中的苦恼可想而知。其对日人的耿耿于怀从一件事可以看出。有一年，日人知悉宋哲元之母做寿后，曾以日本天皇的名义，专门用军舰护送一只硕大的花瓶送予宋母，宋知悉后怒不可遏，差点将经收此物的副官枪毙，最后命人将此瓶摔掉）。出席人员有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国民党北平市长秦德纯，国民党河北省主席冯治安，失意军阀、社会名流吴佩孚及我部分高级军官；日本方面出席的有：日本华北驻屯军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松岛、樱井和其部分军官。酒至半酣，两个日本军官首先挑衅，乌里哇啦唱了一首日本歌曲，其他武士也敲着桌子示威，何其沣旅长一跃而上，唱了一首中国歌曲《黄族歌》：黄种应享黄海权、亚人应种亚洲田。青年、青年，切莫同种相残，坐教欧美着先鞭。不怕死、不爱钱，丈夫绝不受人怜。洪水纵滔天，只手挽狂澜，方不负石盘铁砚、后哲前贤。这首原本带有洲际色彩的歌曲，是李大钊在日本时所作，到卢沟桥事变前夕已经成了爱国歌曲被传唱，日本人也深知这一点；因而马上有个日本军官登桌狂叫，态度傲慢、蛮横，李文田师长做为回应，登桌一段气势磅礴的花脸腔赢得满堂彩；随后，日本顾问松岛起立，耍起了指挥刀，刀法轻慢、狂傲，充满挑衅意味，秦德纯市长见情势危机，附耳低问董升堂旅长：“你是打拳呢、还是耍刀呢？”，董升堂说：“先打拳后耍刀”，说完，他跳到席位中间，打了一套八卦掌，日本人又以一人打、一人唱做答，李志远旅长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打了一套花拳……这时宴会气氛十分紧张，双方剑拔怒张、一触即发。中国军人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日方为了缓和气氛，又逐桌“敬酒”，还有人表演了一番倭刀，李志远旅长立即招呼他的传令兵去取他的柳叶刀。日本人舞了两三起倭刀，董升堂用二十九军惯用的大刀片，劈了一个来回。不一会，李志远的柳叶刀取来了，他立即换上传令兵的布鞋，耍了一圈“滚堂刀”。日本人见武不能压倒我方气势，便又使出新花样，提出要比赛书法。吴佩孚当众挥毫泼墨，其“醉笔”龙飞凤舞、洒脱天成，日人面红耳赤、相形见绌。日本人见总不能压倒我方，便将宋哲元、秦德纯高高抛起，我方军官也如法炮制将松室孝良、松岛高高抛起。席间顿时杀气腾腾，最后松室孝良喝退日方军官，宋哲元也将我方军官喝退。
1937年3月17日，即七七事变前的一天，日本华北住屯军（根据《辛丑条约》日本在三海关南满铁路沿线与华北有驻军权利，华北驻军司令部设天津）约宋哲元赴宴，宴会中间施展各种手段，迫使宋哲元在日方准备好的《中日经济提携协定》上签字，蒋介石得悉后大为恼火，发电质询，而宋哲元也懊悔莫及，为此他特别嘱咐冯治安：今后凡日本约我赴宴，若两小时接不到我的电话，你要立即派兵包围宴会场，把大炮对准宴会场，不要考虑我的生死，以防日人再用这种方式要挟。
还有一次，日本驻北平特务机关秘密逮捕了二十九军政训处长宣介溪。原来按照《何梅协定》的规定，中国军队驻华北军队不得设置政训机构，冀察境内的国民党部一律撤出。宣介溪当时处于地下状态，但仍被日本特务机关侦悉。当时担任别经警备区司令员的二十九军师长冯治安与赵登禹旅长商议此事，把常与日本人办交涉的铁路局长陈觉生叫来：你告诉日本人，限他们两小时把人送回，超过时限，我们就干啦！先把京津一代的日本人全部杀光再说（此事在七七事变日本人大举进入之前，日本除华北住屯军之外无其他部队）。于是冯治安与赵登禹各自向自己的参谋长下达命令：命令平津部队两小时之内完成作战准备。当时陈觉生脸都吓白了，马上感到日本人那里交涉，日本听说中国军队高级指挥员的态度后，态度马上转变：道歉并把宣介溪礼送回二十九军军部。
宋哲元主政华北期间，正值日本军国主义欲进一步扩大侵华战争之际，他秉承蒋介石的秘命，以“不丧权、不辱国，不说硬话、不做软事自矢”，但因其“忍辱负重、虚与委蛇”而独受群谤。当时国内对其误解颇深，宋曾专门派人到南京索取蒋要宋在华北与日人周旋的手谕，日后好向国人解释。但未果，而宋哲元终生为此事耿耿于怀。近年随着有关资料的发掘和当事人回忆录的出版，人们对当时的情形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千秋功罪、留待后人说。宋哲元逝世于四川绵阳，墓碑由冯玉祥题写。惜在其故乡无墓，使后人无凭吊处。为纪念这位为抗战做出重大牺牲的将军，家乡人可否为其建一衣冠冢、纪念馆，也好为游人、后人留一凭吊英雄处。宋哲元逝世时，我党领导人均有挽联送上，朱德、彭德怀的挽联是：
一战一和当年变生瞬间能大白于天下
再接再厉后期大有人在可无忧乎九泉
周恩来的挽联读来更令人泣下：
失地收未回虎威昭垂芦沟月
绵阳惊不起鹃声啼破锦江春
撰稿人：王德强 王德斌
本文写作过程中参考了《中国现代史》、《西北军史》、《冯玉祥自述》、《宋哲元》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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